快手主播被罚6200万背后，我看到了一个“被遗忘”的世界

运营笑笑

看到快手主播“驴嫂平荣”因偷税被罚6200万的新闻时，圈内师老师满脑筋问号：这是谁？
能被罚这么多，年收入应该也好几亿，是辛巴这种级别的大主播了，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她？上网搜了一下我才发现，她和丈夫“二驴的”是快手头部网红，两个人在快手上有7000万粉丝。

只在快手上有名气的大主播，一年能赚好几亿？出于一名记者本能的好奇，我又接着搜索，效果发现网上的说法更可怕，说他们一年能赚六七十亿。
这是真的吗？我接洽了身边一圈做短视频、艺人经纪和电商的朋侪，又仔细看了快手已往5年的财务数据，甚至找到了一些法院讯断书，最后发现，一年赚好几亿的快手主播，竟然不在少数。

一方面，这些快手主播可以吸引到成千上万的忠实“信徒”，每年都能撬动上百亿的资金，甚至让一些大公司都不得不求着他们互助；另一方面，在许多互助方眼里，这些顶流主播们强势却野蛮，让他们直呼感觉自己“没有尊严”。而这群人之所以能这么横，是因为他们背后站着上亿被主流互联网所“遗忘”的人群。


谁是二驴夫妇？

谁是二驴夫妇？当我在网上搜索这对拥有7000万粉丝的网红时，发现除了一些社会新闻，简直“查无此人”。师老师只幸亏各种网络平台上寻找他们的粉丝采访，在一位二驴老粉的陈诉下，这对神秘夫妻的面目才逐渐清晰起来。
二驴在快手上的走红套路并不高级，说说段子、找人打骂吸引眼球，然后再晒晒钞票金链子豪车是劳斯莱斯和飞机，塑造了一个土豪社会人的形象。2017年，他在归还YY的违约金时，直接把714万现金怼在了桌子上，叫来妻子兄弟拍了组大片，江湖大哥的人设，拿捏得死死的。

二驴的老粉告诉师老师，在快手上，这种“在道上混得开”的人设，很容易成为“老铁们”的仰慕对象。除了豪横，二驴还很懂观众爱听什么，煽动了不少土豪大哥给他刷礼物，有的大哥甚至一连几天砸几十万礼物。靠着这种风格，二驴很快就成了快手上炙手可热的大主播，2018年就有了3000多万粉丝。
几千万粉丝的二驴，一年能赚多少钱？因为二驴的账号被封过，许多数据都丢失了，所以我没有办法从第三方数据平台上找到效果，只能在网上不绝检索关于二驴的各种信息，找不到答案的我甚至去中国裁判文书网上去搜索了。万万没想到，居然真的让我在一份讯断书里找到了他的收入。

2018年初，因为直播经纪约的纠纷，二驴被一家叫浩然的公司告上了法庭，一审讯断书里提到，他2018年的月均直播收入高出了480万。
如果按照主播平静台间五五分账的比例算，那年他直播间实际的流水，每个月过千万，当年给他直播打赏就高出1个亿了。二驴另有自己的淘宝店，据浩然的老板透露，2018年二驴每一天靠卖衣服就能收入二三十万。当时直播带货还没兴起，但光是这两项收入，二驴账面上的年收入就过亿了，比普通人几辈子赚得都多。

这种快钱还没赚多久，2018年8月，二驴因为直播内容过于低俗，被快手禁封了。
被迫转到幕后的二驴，立马将自己的妻子（也就是新闻的主角“驴嫂平荣”）推到了聚光灯下，同时还建立了一家叫“玺茜”的公司，主打名为JLV的品牌。我上淘宝搜了一下，JLV主打各种低价的女装和化装品，一张面膜的售价不到2元。据二驴团队成员在直播间里的说法，光靠卖这类低价产物，JLV2019年的销售额居然高达十几亿。
推出JLV之后，二驴夫妇在2019年举行了一场名为“JLV长鹿之夜”的晚会。晚会请到了李宇春、陈慧琳、林志颖和华少等一大波明星，阵仗堪比地方卫视的新年晚会。我探询了一下，这场晚会总本钱奔着500万以上去了。不外这笔钱花得绝对值，因为晚会过程中二驴夫妇还在卖货，不光赚了上千万的坑位费，为JLV动员了4000万销售额，还为驴嫂平荣换来了200万粉丝。

晚会事后没几个月，直播带货开始兴起，拥有3600万粉丝的二驴，突然被解封。复出的二驴立马就拿到了大量直播资源。甚至连董明珠跑到快手带货，搭档都是二驴夫妇。
很显然，快手有意要把这对夫妻扶持成平台台面。而二人也趁着快手一哥辛巴因燕窝事件被迫低调的空档，一跃成为了快手的带货头牌。他们的赚钱本领，也在其时，到达了顶峰。
2021年上半年，驴嫂平荣直播间两次成为快手单月的销售冠军，上半年总成交额高出13亿。就算一半的货都被退了，按10%的分成比例算，半年里也能分到6500万。对于他们来说，这只是小钱，他们收取的天价坑位费，更是让人感慨活久见。

师老师找圈子里的人探询了一下，像JLV之夜这样的大型带货晚会，二驴一晚上坑位费就能赚到2500万，如果是日常的直播，快手头部主播叫价30-100万一个品牌。二驴夫妇之前经常一次直播卖三四款货，每月直播二三十场，理论上来说，一年光坑位费的收入就能有3亿。
再算上前面的各种收入，这对夫妻每年靠打赏、卖货和淘宝店，年收入就能高出20亿，净利润大概能高出5亿，这比许多A股上市公司都赚得多多了。
对于任何人来说，一年能赚这么多，应该很满意了吧？
人的贪欲，是没有极限的。
二驴夫妻，想到了利润更大的“生意”，他们在直播间里带的货里动了歪心思，先是宣称自己卖的酒能防辐射，被职业打假人拆穿后，嘴上喊着求放过，转过头又开始卖山寨手机。2021年的时候，二驴夫妻在一个月时间里卖出了45万台手机，但其中有不少都是贴牌的劣质山寨机，许多粉丝收到的手机根本没法正常使用，只好抱团维权。

这批山寨机，均价不到1000元，还在用这个价位手机的，根本上都是老人大概低收入人群。他卖给粉丝优惠的代价，比市面正常代价高50%，他赚的那三五百块钱的差价，对这些粉丝来说，大概是一家人一周的生活费。这些人最信任的主播，居然毫无愧疚感地把镰刀挥向了他们。
值得玩味的是，面对如此严重的事故，甚至连中消协都公开点名他们夫妇售卖赝品，快手的处罚居然只是让驴嫂夫妇赔了消费者7000万。这不禁让师老师有了更多好奇：这样一个网红，快手为什么先解封然后扶持，甚至在他带货频频翻车、被国家部门点名品评之后，依旧允许他作为网红在快手生动着？


快手的“草泽江湖”

我开始转向快手去寻找答案。在研究了公司这几年的财报后，我发现，这背后，全是生意——快手如果封禁这些主播，就即是是在自断财路。
和当年许多短视频平台喜欢请明星站台差别，快手发家过程中，将流量更多的分配给给了二驴和辛巴这些草根。许多快手顶流，身上都有着相似的履历：早早辍学、混迹社会，甚至蹲过拘留所，对哥们义气有着一种执念。也正是靠着这种草泽气息，二驴们为快手带来了亿万老铁，并把快手推上了顶峰。
2017年底，快手的用户数已经迫近2亿，是用户生动度最高的短视频平台，而其时抖音的用户数不外几千万。给各人看一眼快手的招股书，快手18、19年就有两三百亿收入了，其中八成都是靠直播业务。绝不浮夸地说，快手完全是靠粉丝们的热情支撑起来的一家公司，二驴、辛巴这些平台上的大主播，就是快手的印钞机。

快手和主播之间的关系，就像是汉高祖刘邦和他的草泽功臣们。
虽然刘邦身世平凡、没啥资源，但靠着聚拢人心，从王侯将相中杀出，创建了新的帝国。可汉王朝创建后，发生了什么呢？功臣们的势力越来越大，不光有了自己的土地、家属，甚至已经开始影响了天子的长处。
快手的主播们，通过收徒弟的方式，发展出自己的“家属”。已往几年，快手上一度形成了以“辛巴818家属”、“驴家班”为代表的六各人族。壮盛时期（2020年），六各人族合计拥有粉丝高出5亿。

他们不光是快手上最能赚钱的团体，也是快手上最重要、最有话语权的势力。
有些人火了之后，徐徐开始不把平台放在眼里，动不动就在直播里骂快手，无视平台规则带赝品、抱团打骂撕逼。这些主播像富可敌国的财阀一般，去别的主播直播间逛一逛，几百万的礼物就刷了出去。
而驴嫂偷税的违法行为，都算不上快手的新鲜事了，前几年因为诈骗粉丝被判刑的主播都有好几个，搞得快手时不时就要被有关部门约谈。

许多有黑汗青的家属，仍然还生动着。快手就算不爽，也没办法彻底割舍和他们的接洽，究竟每个家属身上都绑定了几千万粉丝，每个粉丝，都是行走的人民币。而且，随着外部竞争压力的加剧，快手对这些愈发肆无顾忌的主播，反而还变得更加依赖。
2018年后，原本岑寂无名的抖音开始发力，很快就在用户数、收入等方面实现了对快手的全面反超，快手自己的业绩增速则是一降再降，再加上B站、微信视频号的围追堵截，快手很快就仅丢掉了自己短视频老大的位置。最近几年，快手在直播上的收入不绝低落，靠用户打赏来维系高增长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，快手急需找到新的业务增长点，尽快实现转型。

2020年直播带货兴起之后，拥有巨大粉丝群的主播们又成了新的摇钱树。于是快手第一时间就把曾经的平台顶流二驴放了出来，而辛巴翻车那么多次依然能生动在直播间里，更是因为他无与伦比的平台影响力。
辛巴自己透露，他和快手甚至还谈过交换股份、相互绑定的事情，如果不是因为燕窝事件翻了车，现在的辛巴大概已经从一个平民小子，变成千亿上市公司的股东了。
纵容和默许的背后，都是生意。
可徐徐地，快手终于发现，过往多年的纵容，带来了恶果。它没有办法靠这些骄横跋扈的主播，把路走宽。
以前师老师看到主播怼品牌方，还以为是在演戏，但在采访了几个和他们有过互助的品牌方后我才知道，有一些甚至是真实发生的。没契约精神、喜欢乱改价、直播时骂金主都是常态了，有人播着播着不满意，甚至会直接在直播间里把货给砸了。
这些大主播的团队，和品牌商谈时，居然会把互助方叫到办公室里坐一排，对着条约一项项改，凡是倒霉于主播的条款必须删除。谁敢提出反对意见，主播团队当场就甩表情喷脏话，甚至出言威胁。
一次两次还好，辩论的次数一多，不少大品牌逐步也不愿意和快手网红互助了，认为这是对品牌的消耗。代价卖那么低，品牌方赚不到钱不说，还得看主播的臭脸，要是赶上主播翻车，连带着品牌都被消费者反感。
面对越发失控的家属和发展瓶颈，一年跌了一万亿市值的快手，终于着急了，最近两年一直在想办法对直播情况举行规范，好比对连麦PK举行限制、引入专业的MCN。
可效果反倒引来了主播们的反抗，散打哥等大主播曾多次在直播时诉苦平台给自己限流，辛巴更是直接开怼，喊着让快手把眼睛擦亮点，要不自己大概就跳槽了。很显然，这些发家于快手的主播，似乎并不认为他们和快手是共生的关系，甚至会认为自己有逾越平台的实力。是谁给了他们底气？

带着疑问，我又继续去相识这个生态，发现了一个无奈的答案：给他们底气的，不是资本不是平台，而是那些被他们收割的粉丝。


快手背后，被遗忘的世界

他们的粉丝是谁？2017年的一份观察显示，快手早期焦点用户里，9成没上过大学，7成月收入在3000以下，近半数的人生活在三四线都会大概是农村县城。换句话说，站在快手和家属背后，支撑他们做大做强的，是超5亿的农村人口和广袤的下沉市场。

恰恰也是这些收入并不高的粉丝，对那些主播无比信任，甚至一次次受骗之后，照旧要义无反顾地去购买支持那些卖赝品的主播。
为什么会这样？带着这个狐疑，我专门采访了一位打仗过辛巴的朋侪。他告诉我，辛巴直播前，会就选品征求粉丝们的意见，直播时要是弹幕嫌优惠太少，辛巴也真的会和品牌方发脾气。从商业的角度来说，这些行为简直是不太专业，但辛巴的粉丝却从中感受到了尊重，以为主播是自己的朋侪。

“尊重”、“朋侪”，这两个词让我想到，那位二驴的老粉和我说，“给二驴打赏，会让人以为有体面”。这种情感关联，就是问题的焦点所在。
传统意义上的网红、明星，不管多么接地气，他们的身份、职位，始终照旧会让人产生间隔感，但这些宣称自己是“农民儿子”的快手网红，不光和老铁们称兄道弟、开粗鄙的玩笑，甚至还能顺着“家人们”的意思去和资本家撕逼，轻松地突破了间隔感，和粉丝间形成一种“文化亲密感”。
而这些主播的快手粉丝，恰恰就是一个最需要这种亲密感的群体。他们之中的许多人，都能被归到北大教授胡泳所说的“数字弃民”里——当生活的一切，都在被数字化和线上化的时候，当大众媒体告诉我们，互联网时代人人都握有麦克风的时候，他们中的许多人虽然有手机，却并没有享受到这样的权力，甚至被资本和主流舆论，清除在了镜头之外。
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不可思议，微博、B站和微信、淘宝，不是想用就可以用的吗？要知道，直到2021年，中国农村地区的互联网普及率才刚刚过5成，有几亿人直到本日还没上过网。还记得家里的尊长老人，刚打仗智能手机时的无所适从吗？这就是网络的繁华之外，更多下沉人口的真实写照。

这种壁垒，不光仅存在于技能上，更体现在了话语权和关注度上。打开微博热搜，都是明星八卦、营销话题，打开视频网站，都是高楼大厦和灯红酒绿，资本需要我们去消费，自然会引导我们去看最繁华的世界。
究竟商品经济的逻辑，是用“购买力”去权衡个人的价时，而被认为不愿意为一个商品花100元的声音，显然很难被置于聚光灯下，在资本眼里，他们的代价少得可怜。这就是为什么驴家、辛巴家有千万粉丝，却往往在互联网的主流平台上“不为人知”。
但是这些不被看到的人其实和你我一样，也是渴望被看到、需求发作声音的。尤其是随着都会化的加快，越来越多农村人口开始进入都会，他们也希望得到更多的时机与资源，但却被一道无形的壁垒给挡在门外——于是，更接地气的快手就成了他们发声和宣泄的出口。
十几年前，国内有过一阵杀马特风，其时各人都在讽刺一头头彩毛的少年。但是谁人被称为“杀马特教父”的罗福兴，其实是个95年的留守儿童，从小缺少父母亲情的他，渴望用这种方式在网上得到关注，“杀马特家属”更像是一群是渴望融入主流文化，失败了后又无所适从的人，靠此抱团取暖。

如今的二驴、辛巴们，就如同移动互联网时代下，新的杀马特教父。
试想一下，当你从一个小山村走出，面对生疏的、难以融入的都会不知所措时，甚至因为没钱、身份而难以得到尊重时，突然一个混得很开的大哥，虽然开着豪车坐着私人飞机，但却对你十分客气，操着一口乡音叫你“家人”，甚至能为了你和资本家“打骂”，那种难以言说的亲切感，你又怎么能不无条件相信他呢？
比起以为这个群体可笑、怪诞或是可悲，圈内师老师以为，大概我们可以做一点什么，去实验改变谁人怪诞的、被遗忘的世界。因为如果我们放任这样的事情发展，总有一天，它会伸张到我们父母我们亲人的身上，影响到更多的老人、弱势群体——从越来越多针对老人的网络诈骗来看，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。
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异常弘大的话题，但是在细微之处，同样有瓦解寒冰的光源：对每一个迟到的外卖小哥说一声没关系，对我们不能明确的怪诞多些宽容和探究，对留守在故乡的老人多一些关心，多去关注和社会弱势群体有关的议题、为他们的权益发声，去学着相互明确平静等对话，其实都是在突破那种将人分层的间隔感，都是在消解唯利是图之人，趁虚而入的时机。
固然，需要改变和突破的远不止这些，但重要的是，这一切的前提，都是我们平等地站在一起，愿意更多的去相识他人的世界。


参考资料：
《“假手机”4个亿，二驴赔不起》泉源：开菠萝财经
《又一张6200万罚单，为什么主播还在逃税》 泉源： 开菠萝财经
《快手与头部主播的“相爱相杀”：削藩or铤而走险》泉源：tech星球
《辛巴和他的“危险家属” 》泉源：逐日人物
《一个“不倒”的网红主播为何能三起三落》 泉源：无冕财经
《快手挥别“土味家属”》泉源：毒眸
《踏出快手“江湖”，辛巴能走多远》 泉源：毒眸
《“数字弃民”：必须面对的现实》泉源：胡泳
《快手人类学》
《“二驴”野生网红与新兴企业家》泉源：中国直销

云轩宝贝

搞不懂这些人干嘛非要打赏，不打赏也是一样可以看啊，我是连免费的星星都难得给的人[捂脸]

云轩宝贝

我觉得吧这些主播挺好的，不骗别人转骗自己的“家人们”

巫溪小哥

快手的用户档次相对较低

云轩宝贝

一直不理解，为什么有人会打赏。越是没有水准的直播越有人捧，而水平和质量高的直播粉丝却很少。

巫溪小哥

我很早说过，快手之类的就是新时代的鸦片，毁掉一代又一代本就处在社会底层的人

巫溪小哥

万恶之源：资本

云轩宝贝

国家真该好好整治一下直播平台，这是行业道德问题

云轩宝贝

一个大网红一年的收入顶的上百八十家普通上市公司利润总和

淘宝代运营

不光这个平台，现在所有的直播平台那些头部主播不管你干不干了都在交税，有些人交完税就再也不敢直播了，有些人又重新复出开始赚钱了。最惨的是他们想换平台都换不了，现在各个平台就牢牢的把你锁死，各种套路，你一年赚5,000万到你手游一两千万就不错了，你得给我吐出4,000万，今天在虎牙还听一个曾经的头部主播，现在退网了，在直播间说呢，根本就赚不了钱，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，他那个合同签的也是弯弯肉肉，反正你想彻底摆脱，要么交钱，要么再给他搞一个新的流量主播，这样才把你放走，不然的话除非这个平台倒闭，起码你三年5年是走不了，那你不就废了吗？你去别的平台一正式开始直播，立马就告你违约赔吧几千万上亿的赔。